回家,樓上的室友正快樂地和她的朋友跑到我們這層煮火鍋,辣鍋的紅青菜的綠菇菇的白彩色了整個桌子,火鍋的味道烘烘地響著,我在房間也能跟他們一起圍爐。我想練琴,但又不想礙了他們吃鍋的雅興,也有點擔心麻辣鍋的味道滲入鋼琴裡。上廁所時,地上有黃黃的狗狗的尿,滲著淡淡的騷味。「是隻有訓練的好狗呢,尿都在廁所撇。」在沖洗地板時我這麼想。
如果上班也能是偶爾該有多好。
最近把公司桌面換成了 David Hockney 的 《藝術家肖像(泳池與兩個人像)》。我發現自己時不時會盯著電腦桌面,這幅畫帶給我一種抽離又清醒的感覺。
閒來無事又看了一下之前寫的小說,曾有某段時間覺得是還不錯的作品,現在閱讀起來只覺得像糟粕。
買便當時老闆用家常語氣問我「陳先生要甚麼。」我當下有點驚訝,有種「蛤還是被當作熟客了」的感覺,即便我努力保持距離,但距離就是會隨著一次次的接觸互動而縮短,然後在某次的接觸中,化為一句家常的問候。我想這種態度也造就了我的人際地景,最顯著的例子是和同事的關係,我其實不欲拉近和大多數人的距離,也傾向於不要進行拉近距離的閒談,就對到眼時打個招呼就好。這種距離就像隔著水面看世界一樣,清涼而令人安心。
這人真美、那人真醜、我真宅、他真臭,也許這些人只是做為主體存在,而所有的謂詞和符號(美學符號、醜學符號、文化符號等等)都是框架所賦予的,看似是人在下評斷,但實際上都只是按著框架做事。
對工作的抱怨之心漸行漸弱,感覺漸弱的不只有抱怨,還有對工作的堅持。
下班前隨意瀏覽著 Google maps ,隨意想著今晚要幹嘛。回想起今年的夏日之戀,許許多多的下午會傳來伴侶詢問關於晚上計畫的探問,有時候我真的端不出像樣的計畫,或沒有想法,甚至不想去想,想著那些發慌浮躁的自己,覺得現在這平靜挺好的。
討論換電腦的申購單,前輩對我說:「我就是事最多最辛苦獲得資源最少的人。」我當下因短路而未能給出任何回應,事後告訴自己以後要回:「真的耶,辛苦了!」配上和煦的微笑。
夢裡的母親失去了所有回憶,她在詢問我關於某事的細節,我抱著她痛哭,像面臨著不可抗拒的死亡。隔天她傳訊息質問我為什麼又拿她的橄欖油,並叫我如果跟A結婚就不要回去了,兩個沒禮貌的人。對於這些事我沒有感想,或說可能得要沉澱個幾月幾年,才能真正寫下自己的感想。
凌晨,欲寐。和我窗戶相隔一公尺的對面傳來某種電風扇或電機運作到某個點的時候卡住所發出的金屬摩擦和撞擊聲。頻率洽是那種每次都讓人覺得是最後的忍耐,這種心理圖景有點像想像中水刑的樣子。我決定進行長久以來的第一次祈禱,祈禱華哥召喚天火把這整個街區全部沒入硫磺與火焰中,那種所有人翻騰的燒肉盛宴真令人感到開心。
追求慾望與生產慾望,哪個比較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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