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過市時響起了布拉姆斯的某個三重奏還四重奏的旋律,「啊!這首好久沒哼了。」搜索回憶,這段旋律好像在上一段為期四個月的戀情中都沒有浮現。又想起了昨日將錢包置於黑色隨身袋中,沾染上靜置於袋底的,四月底和前女友同遊沙崙時竄入的,淺黃和白色的海沙。風砂流動看似不留痕跡,實際上是有記憶的,那記憶比我想像的更為綿長。
員旅,面癱的我坐在主管面前,用禮貌的訕笑回應主管的話。這時突然覺得,我的工作已毫無價值,若連這點情緒價值都無法提供,是不是一定會被AI取代?
在冷氣壞掉、悶熱、離地三四十公尺的空中桑拿裡,忍受著某些同事突然地情緒音效,內觀著自己周一不欲上班的反動情緒以及睡眠不足帶來的某些不穩定高張狀態。只好讓自己出逃到李斯特的埃斯特莊園,期望那泉水能帶來一點清涼平靜。
小時候偶爾會幻想成年的自己,可能在一間企業工作,在冷氣房裡用著電腦的那種白領階級工作。幻想中的自己總是很忙碌,不斷地為企業解決問題、跟同事溝通。三十五歲半的現在,工作內容確實是用電腦,用一整天的電腦。但有些時候只是想著下班,或跟友人說我想下班,想到這裡覺得有點好笑,那種幼稚急躁想望跳過某些環節所導致的坐牢感,從來沒變過。
早上,摁開手機7:25分,腦袋還沒醒身體已動起,套上衣服背上包包出門去。半睡半醒地經過寧安籃球場,看見青春洋溢穿著黑色小可愛的女生跟她的女性朋友走進去,另一個正在運球的女生有朝氣地打招呼:「Hey, you're not playing?」「Nah, not today.」然後是美式的擁抱。此時籃球場上已經有十幾人,三四顆球,大家在練習投籃、運球。平時常見到的那個有活力地用網球練投藍的中年小哥今天沒來,有點懷念。
「感謝我唯一的至高的工作,它大能的手讓我與社會接軌;賦予我經濟的來源;並仁慈地讓我擁有下班時間。」《祈禱文.2025/9/18.於南京東路》
昨天經歷了10小時的睡眠,夢到我在百貨商場為了媽媽尋找蘭蔻的專櫃,我找得非常仔細,把整層樓繞了兩次,那間放滿花花綠綠夾腳拖的店都經過第二次了,但就是沒有找到。我搭乘電扶梯往下,突然聽到恐龍即將來襲的警報,此時暴龍的頭映在商場玻璃上,不一會整隻恐龍撞了進來,牠吞了幾個人,我選擇蜷縮在角落裝死。這時突然另一隻暴龍進來跟牠扭打在一起,後來才知道那並不是打架而是交配的前戲。他們越打越忘我,甚至有段時間某隻暴龍的頭抵住了蜷曲在地上的我而不自知。我趁隙出逃,往無人的地下室攀爬,我跟路人商討著躲哪邊比較好,這時又看到暴龍的身影,不知為何我就不覺得牠會追到我,於是我的逃難變的舒緩(可能是因為意識到自己是夢的背景秩序來源,暴龍和我這個逃難者必然存在,這樣夢才能夠順利進行)。垂直梯子的末端是個山腰的室外,室外目前是黃昏,我沿著斜坡往下走,到了交大環校道,我又開始溜直排輪環校了,溜的很快、很順。
尊重食物,是尊重碗盤內犧牲的生命,還是製造他們的暴力?
九月的最後一個連假,心底不斷響起布拉姆斯第四號交響曲第一樂章,那個會被我形容為繁花盛開的音樂,雖然生活一片狼藉如死水。
孤獨是完善本體論的充分條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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